也不知李述何时来取,余菀不好耽搁,当下便取了笸箩,捻针穿线补了起来。
她屋中没更漏,并不知几时了,修补完后微微活动了下脖颈,收了针线,放好了笸箩,便将那件衣服叠了起来,等着李述来取。
她等得困极了,正要洗漱睡下,敲门声再度响起,李述来了。
余菀捧着衣服给他,又特意让他看了袖口:“左边袖口是我自作主张也给绣上了,您若是看着不满意,我拆了便是,也很快的。”
李述瞧那针脚,再看那花形,以及线的颜色和衣服颜色的相配程度,均挑不出错,道了声“有劳”,又风一样离去了。
原地留下纳闷的余菀。
她回了屋,将门一关,牵袖打了个呵欠,干涩的眼角就有了些湿润,她眨了眨眼,正欲洗漱去睡时,视线中多了个荷包。
那荷包很小,不及半掌大,玄色布料,上有卷草纹的装饰。
余菀常做绣活儿,对这小巧的东西倒是感兴趣,托在手中看了看,还摸了摸,手感极好。
不过捏上去却硬邦邦的。虽是困极,但她还是松开荷包口的松紧带子,里面竟是一枚铜质方印。她翻过来一看,印上刻着“弘熙”二字。
这俩字该是李述的表字吧。她将荷包两端的带子一拉,顺手抛进了笸箩里,改日等他再来时还给他。
而李述此刻正抱着那件圆领袍往连奕院里赶。他好不容易想了这法子,只求他家郎君能记起那位角落里的人。否则老夫人又要旁敲侧击地找他询问他家郎君的心思了。
都已经在老夫人面前应了让那小娘子做侍妾,事后却总冷着她,还让她住在粗使婢女的地方,这终究是说不过去的。
此次他家郎君回来,赶上那位也养好了伤,还是得让他们见一面为好。
因着胜州水手正在着手准备运粮一事,连奕近来的心情总是不错,今日旬休,好动的连锦芙又主动要字帖临摹,他心里更觉轻松。
他处理政务一向晚睡,今日得闲,左手托书,右手捏着白子,依着书上步骤下着棋。
李述再度推门进来,预备将那在心里过了两三遍的话说出口时,不料他家郎君却是先行发问:“何事?”
李述小心回话:“才刚那位余娘子得知今日郎君回府,让人送了补好的衣裳过来。”
连奕没抬头,捏棋的手却是一顿。
“哦,是前段时间郎君骑马时,衣裳的袖口划破了。正巧老夫人上次也说,让余娘子得空可以做些个绣活儿,如今她补好了,又送了来,郎君可是要看?”
连奕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不冷不暖地道:“一件旧衣裳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到底是……”李述顿了下,还是硬着头皮道,“到底是那位娘子的心意,她可是盼着见郎君一面的。”
连奕带薄茧的指腹随意拨弄着棋盒里的棋子,棋盒里发出轻微又清脆的碰撞声。
他唇畔浮上一抹冷笑,看来撂她这些时日,她想通了。
静默片刻,他也没看那衣裳,却开了口:“既然她有心,便叫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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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述,你为传这瞎话跑几趟了?微信步数排行榜能第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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