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您怎么来了。”
年轻人听到声音，连忙窜出柜台，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
“我要是再不来，这店里的家伙就要被人贬得一文不值了！”
听到满腹怨气的话，叶北辰等人也转身看去。
便见一位身着唐装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他的步子，很是沉稳。
这老者大约五十多岁，之所以称之为老者，乃是他满头银发。
老者轻哼一声，走到雨馨面前，冷冷地说道：“小姑娘，就是你说，我们的镇店之宝，只值十五万？”
雨馨似乎没感应到对方的不爽一般，眨巴了下眼睛，道：“对呀，就值十五万。还想卖五百万，羞不羞？”
雨馨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咳咳咳……”
被一个小姑娘做鬼脸，老者剧烈得咳嗽了几声，继而怒道：“你根本不识货，就在这瞎说！我掌管聚雨斋二十年，难道见识还不如你？”
“咦？你不是应该说，你吃过的饭，比我吃过的盐还多吗？”
被雨馨天真的话语一刺激，老者的咳嗽更重了几分。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老者厌恶地摆了摆手，道：“哪里来的，哪里去吧。小李，待会凌少要过来，你把最近收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凌少要过来？”
年轻人小李一喜，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取。”
小李刚转身走进内侧仓库，叶北辰正要离开，却见两名年轻人迈步走了进来。
的确是年轻人，看上去，可能连二十都不到。
一个大约十八岁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小帅气，一头碎发显得很是精神。
另一人，比他稍微成熟一些，脸上还长着几粒青春痘。脸色暗黄，显然平时不注重保养——嗯，也可能是纵欲过度。
两人并肩而行，气度俨然，一看就知道，不是来逛城隍庙的普通人。
见到来人，老者眼前一亮，忙叫道：“凌少，您这么快就来了！这是……罗少？”
“不错，这是罗少，罗源。”
长相小帅气的凌少应道，又抬眼看向叶北辰，道：“这几位是……”
“他们是路过的，凌少不用管他们。”老者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听到这话，凌少深深地看了叶北辰一眼，又点了点头，道：“罗爷爷过几天七十大寿，罗少打算挑选一件礼物。听我和你比较熟悉，就跟着我过来了。老何，你给挑一件吧。”
何老感激地看了一眼凌少，又看向罗源问道：“请问罗少，罗老有什么爱好吗？”
这话问出，却并没有得到罗源的回应。
此时，罗源的眼神在沈思微和雨馨脸上来回扫动，似乎在对比一般。
沈思微眉头微皱，雨馨却不爽地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呦，小丫头脾气挺暴躁啊，我喜欢。小妹妹，交个朋友怎么样？”
罗源打蛇随棍上，脸上都是自认为和煦的笑容。
听到这话，雨馨眼珠一转，甜甜笑道：“交朋友可以呀，你把这方砚台买给我，我可以考虑考虑哦。”
“砚台？小意思。”
罗源被雨馨甜甜的笑容冲得脑子一阵舒爽，指着砚台便问道：“老何，这砚台什么价格？”
“五百万。”
老者答道，又补了一句：“要是罗少要的话，可以按照成本价给你，四百二十万。”
一旁的叶北辰闻言，不禁感叹古玩的利润之高。
他刚才要是五百万买了，这八十万就白掏了。而且，说四百二十万是成本价，谁知道成本价有没有四百万？
“嘶……四百二十万！”
罗源惊了一下，正要拒绝，却听雨馨夸张地叫道：“哇，四百二十万。哥哥你好有钱啊，四百多万都可以买给我做礼物嘢。”
有那么一刻，罗源差点一拍大腿，就要买下。
旁边的凌少拉了拉他，又摇了摇头。
罗源幡然醒悟，连忙干笑道：“小妹妹，砚台可是老人家玩的。要不，咱换一个？屏风壁画女红，才适合你嘛。”
“不要，我就喜欢砚台。哥哥，你不会买不起吧？你这么大的人了，连几百万都掏不出来，好可怜啊。几百万都没有，你不会连房子也买不起吧？唉，这么大的人了，在魔都租房，好可怜呀。对了，你有车吗？你不会开的是几万块钱的车吧？真可怜。原来你什么都没有啊。”
雨馨念念叨叨地说着，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下，又拉了拉叶北辰，道：“哥哥，这家伙连车都开不起，居然还学你泡妞，好蠢啊。”
“噗……”
罗源一口口水喷出，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血红之色。
他，的确有吐血的冲动。
“小妹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连车也开不起了？”
“哦，那你买砚台送我吗？”雨馨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问道。
“我……”
罗源憋了一下，道：“不送。”
“哦，穷鬼就别学人泡妞呢。”
雨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抱着叶北辰的胳膊叫道：“难怪哥哥招姐姐喜欢，哥哥最大方了。”
叶北辰：“……”
沈思微：“……”
罗源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压抑给吐了出来，才缓缓说道：“老何，替我挑一件一百万左右的文房用品吧。”
“好的，罗少。”
老者刚应出声，雨馨咂吧着嘴巴，嘀咕道：“果然买不起，好可怜。一百万，可能要十年的零用钱。为什么这么穷，还要来这里呢？奇怪。哥哥，你知道为什么有人吃不起饭，还买古玩吗？”
罗源翻了翻白眼，内心满满的都是吐槽。
他什么时候又吃不起饭了？
他堂堂罗家少爷，什么时候沦落到吃不起饭的地步了？
“少龙，借我四百万！”
“嗯？罗源，你想干什么？”凌少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罗源咬牙吐出三个字：“买砚台！”
“罗源，别冲动。一个小姑娘……”
凌少还想再劝，却被罗源打断：“我不是买给他，我买给我爷爷。我只是想证明，我罗源没有买不起的东西！”
凌少张了张嘴，最终叹息道：“好吧……”
很快，砚台成交，见凌少刷完卡，憋了许久，小脸都憋红的雨馨才笑道：“原来，借钱买东西也算自己的钱啊。”
此言一出，罗源手一抖，刚刚到手的砚台直接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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