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这份资料用于在和季迟的接触之中。
有些麻烦,不过效果不错。
陈浮在反复确定时间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开始了和季迟更近一步的接触。那是情感的转折,从认识的人转向更进一步阶段的一个拐点。
他和季迟的话语中开始出现暧昧。
他把季迟带回自己的别墅。
中途还发生了一点意外。
他和季迟一起碰见了一个以前共同认识的人,迈克尔。
但这个突发的意外给陈浮带来了更多的惊喜。
不管是认真的还是假装的,在面对暧昧、熟悉的人、熟悉的屋子的时候,季迟并没有因为陷入回忆而感觉痛苦或者迫切。
至少他没有发现季迟有这种情感的发生。
深色的液体一口一口被抿入唇中,然后化为热量从胃里升腾上来,轻松让酒意更好被消化,而疲劳使得酒精轻易瓦解神经的防御。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喝了好几瓶酒,红酒,白酒,还有啤酒的瓶子逐一摆在木制的走廊上。
星星与月亮在天上注视着他们,而季迟一直在注视着陈浮。
直到他们觉得自己终于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屋子里。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周遭的黑暗,打开了的酒中还剩下的最后一点点被分成了两杯,一杯在陈浮手中,一杯在季迟手中。
季迟也晕的厉害。但他来者不拒,心不在焉地又喝了一口,一口就将杯子里的液体喝了大半,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说:“我们——现在,可以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
两个人都有了不浅的醉意,醉意在这个时候来势汹汹,叫人头脑亢奋而身体迟缓,视线中的一切,都变成了重影。
沙发上的那条毯子被陈浮捡起来,随手丢到了一旁。
陈浮靠着季迟坐了下来。
酒精瓦解他的理智。他觉得自己和周围的空间被透明玻璃分割开来了,所有的一切和他都隔了一层,除了就坐在他旁边的季迟。
这种飘忽的感觉……陈浮努力思考。我是不是在做梦?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不过今天的梦颜色不错,让人舒服;情景也不错,讨人喜欢。
季迟有点打嗝,他正在努力微笑,目光想要对准陈浮的面孔,却不知不觉中歪成了斜向。他努力拉直了自己的舌头,说:“你只要看过了就知道,我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我们合作,所有的利润与成果我们平分。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我——”
“比你怎么样?”陈浮努力保持着清醒,但他有点没法握住杯子里的酒——不对,他想,应该是酒里的杯子?不不,是杯子和酒?
但这又不是什么重点,谁在梦中还管一个玻璃杯和酒怎么样?
总之那只杯子被陈浮随便放在了茶几上,三分之一的托底卡在边沿,多一点点就要从桌子上掉到地板了。
“比我……”季迟轻微转了一下头,他莫名有点紧张,但酒精使他的感情脱离了理智的束缚,所有的话语像是机灵的跳蚤,逮着机会就从口腔里咕噜咕噜地滚出来,“比我更被你迷惑的人了……”
陈浮在灯光中冲季迟微笑。
那是明亮的、温暖的笑意。
然后两个人突然都有点情不自禁。
他们不知不觉中凑到了一起,交叠倒在沙发上。
他们撞在了一起,不轻不重的撞击之中,季迟有点儿迟钝的咕哝:“我们现在应该干这个吗?我记得……我们……合同什么的?……”
又是合同。
又是这些扫兴的东西。
大片大片的不满占据了陈浮的脑海,但酒精的作用已经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不满,他只能意识到自己正醉在一场梦境之中,这是一场正逆颠倒,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然后是空白。
时间在这时候好像失去了作用。
陈浮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又似乎一直清醒着。
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身处现实。
酒精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都变得奇怪。
几秒钟后,陈浮放弃了思索。
他确信自己身处梦中,他看见就在自己身旁的季迟。
太过狭窄的沙发让两个人相互紧贴。
对方正揽着他的肩膀。
是在梦中。
陈浮想了想。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身上。
对方凑上来亲了他。
是在梦中。
陈浮又想了想。
然后他回吻对方。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听见在亲吻的间隙里对方再一次提了同样的字眼。
难道做梦还讲究连续性?
陈浮的声音在亲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因为混杂了水声而尤为暧昧:“何必……管……那些……合同、东西?”
“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继续品尝着就在嘴边的果实。
亲吻带着酒味,如同被水流碰触那样清凉而柔软,又像陈酒那样甜蜜而熏人。
那是绝无仅有,能够将人所有感官一同虏获的滋味。
他顺从本能,在梦中推倒了季迟,度过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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