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谣言不绝于耳,更有那狠辣小人结群去少林明抢,抢夺不成,一众狐狗鼠辈恼羞成怒,竟是一把火将那藏经阁焚毁。空相禅师大慈大悲,为止干戈,只身扑去那烈火中烧的藏经阁中化为灰烬。童仁我虽通晓佛理,却难耐意气用事,见禅师被活活逼死,顿时仇心肆虐,横生杀心,竟一夜之间杀光来犯之人。经此一役命丧少林者足有两百人众,年纪轻轻地童仁我便因此得了那令人闻之胆寒的江湖封号——“冷靥般若”。
童仁我自知再无颜面留在少林,便入世还俗,自此销声匿迹。多年之后,江湖上偶然兴起了一个以内家功夫闻名的门派——蟠阳脊。此门派中子弟少见于江湖,更无从循迹。便在那童仁我死后方才知晓此门派原为他所创,一时间过往重提,那蟠阳脊霎时名动江湖。那句“不见少林见蟠阳”的江湖传言便也因此被人传开。
“童仁我必定习得了那两页经文!”平静湖面一叶扁舟缓缓独行,船上正是四人身影。陆霄与郭肆你一句我一句,竟将蟠阳脊旧事拼了个全。听得凌簌痴痴傻傻,不禁浮想联翩。
“那可未必!”陆霄起身说道。
“你怎知得?”那凌簌追问道。
“我不知道。”陆霄笑道。
“大师兄且告诉我,那童仁我可是习得了经文?”凌簌意犹未尽,势要问出个所以,便转头摇晃起郭肆的手臂来。
郭肆也说不清楚,只是抓着后脑,向陆霄频频望去,似要求他解围:“我方才与那童冲交手,只知他内功实在了得,着实罕见,想必他爹童仁我的内功定然更是厉害罢!”
“师兄莫怪师弟我话多,只是方才他与师兄一番交手,却算不得数。”陆霄沉了沉气,低声说道:“师兄可知这童冲为何被人唤作‘玉面伏虎’?”
“定是因这童冲面白如玉,细皮嫩肉罢!”凌簌抢说道,顿时引来阵阵大笑,竟是连那默不作声的凌念初也掩面扑笑了几声。
见凌念初柔声一颤,陆霄便晃了神般侧目而去,自顿了顿,说道:“倒也没错,但你可知,倘若这童冲尽力浑身,便会面若惨白不见血色,正如那冰晶羊脂一般。”
郭肆听罢便是一震,嘴上却又硬撑道:“我方才......也没使得全力!”
此一番你一言我一句,使得凌念初心中反复,久久不得平静,想这蟠阳脊少主虽身怀绝技,却不轻易与人外露,着实城府非凡。转念又想此人行事如此轻浮,必是个纨绔妄为之人,先辈一番辛苦搏来名声定要被他败坏殆尽。
入夜时分,凌念初扶窗下望,却瞧见童冲正斜倚岸边,手执石子一颗一颗地远远掷向湖中,平静的湖面应着咚响荡起层层涟漪。那童冲时而仰面狂饮,时而摆头大笑,着实疯傻,孰不知此人也有自己一段与人难言的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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