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不可以。”男人紧了紧她身上的外套，那力道像是在宣誓他的不满情绪。
“虽然我有可能是在白费口舌，但是，”白清欢说着一顿，抬头与他的视线对视上，眼神清冷不容忽视，“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参加我爷爷的葬礼, 你就不怕他老人家气到诈尸拖你下墓陪葬吗！”
穆恒川看着她的眼神不变，“如果真有这种事，我倒是很期待你的表现。”
白清欢一开始没听懂，直到他再次出声：“会为我的死，难过吗？”
“难过？你想什么呢。”白清欢推开他，冷而无情的转身，“我不动你, 不过是怕脏了我的手，也仅此而已。”
她说完就往墓地走去。
明明虚弱无力，还硬挺着后背，单薄的身形也出卖了她的逞强。
颜意第一时间跑上去扶着她。
颜意说：“我听陆北辞说，穆恒川不是这样的人，清欢，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误会他了？”
白清欢虚弱一笑，“我眼不瞎，耳不聋，他说的那番话，我如今历历在耳，哪里还有什么误会呢？”
颜意沉吟片刻，“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听错了，或者是，只听了一半，实际上前半段的话，你并没有听到。”
“颜意，”白清欢唤她，眼神坚定清明, “实际上我跟他没有爷爷这件事，我们也难以再有什么了。”
她说的笃定，似乎认定，颜意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毕竟，穆恒川也没什么让她值得留念的。
穆恒川很自觉地，在老爷子墓地的三米之外，没有上前。
整个葬礼，不过四五个人。
葬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白清欢听到一道熟系的咆哮声。
她转过身看去的时候，就见白凤举举起拳头要朝穆恒川打过去。
穆恒川没动，但是被姜极直接给挡了回去。
白凤举没得逞，也没再继续纠缠，“穆恒川，你还有脸过来，你给我等着！”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就往白清欢的位置跑了过去。
白清欢本来没哭，可能是看到亲人, 她再也忍不住,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白凤举一上前, 她就自然而然的抱住了他。
两兄妹相拥，一言未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这大概就是，行至黑暗尽头，第一道曙光永远都来自亲人的自然规律吧。
连一旁看着两人的颜意，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葬礼结束后，白清欢就被穆恒川带回了别墅。
一整天她都没吃什么，水也没喝，就连说话，从跟颜意分开跟他在一起之后，就只字未言。
一直这样到晚上。
白清欢是在睡梦中听到一道近似温柔的唤声。
她以为是梦境，直到这道声音越来越清晰。
“欢欢……欢欢……”
白清欢其实已经被叫醒了，但她没动，不想见到他、也不想跟他说话，索性装着没醒。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被他一眼识破。
不过她还是没动。
穆恒川凝着她闭着眼睛的长睫，继续道：“一整天没吃东西，林妈熬了粥，起来喝了粥再睡。”他略微停顿，又加了一句：“好吗？”
他在寻求她的意见，近乎卑微。
这是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只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亦不需要他如此。
见她还是不肯睁眼，穆恒川沉了沉眸，喉结滚动半响才低声道：“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是粥必须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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