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想,陆星跳起来,丢下手里的东西。大床一侧立着屏风,在床和墙之间隔出一小块地方,这里立着面盆架和铜盆,还有面巾。陆星这时候想起来了,他先去倒了些热水,然后拿了热面巾来给林子心。
起初,林子心不肯接,陆星就直接拿着热面巾来给林子心擦脸,林子心躲避着坐过来的陆星,伸手把面巾拉了过去。
见林子心一副委屈地样子,低头坐在那,陆星坐在林子心身边,想搂他,伸出手,又收回来了,讨饶道,“我讨厌,我讨厌,我是讨厌鬼,你是小哭包,行了吧。”
林子心红着眼睛瞪陆星,带着哭腔道,“哪有你这样的。”
陆星低头,“我错了,我不应该,是我不对。”
说完,陆星又道,“那你能不能也别那么说了,你说那种话,我心里就好受了吗?”
林子心知道,陆星是在说他之前提到的“要走”的话。林子心的心里矛盾起来。现在当然不能对陆星实话什么,林子心想了想道,“我,我那是口不择言了。”
陆星轻轻拽着林子心的胳臂,说道,“哥哥,哥哥,往后别再说那个话了,你生气打我几下都行,别说那个话伤人。”
林子心低着头,这时,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陆星这时又保证道,“我不会再那样了,我不勉强你,我以后都不勉强你。你别生我气。”这时的陆星,乖乖认错,从小凶兽变回小乖猫,跪坐在林子心旁边。
见陆星现在一副温驯的样子,想想他刚才的举动,林子心的心里又气起来,他瞪着陆星,说道,“你,你这大坏蛋。”
陆星听了,眼珠一转,笑了,凑近过来,看着林子心道,“大?哪儿大?你又没试过。”
林子心是万万没想到陆星这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一句来,他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是又羞又恼,哭笑不得,满脸通红。
陆星忍着笑,继续认真道,“我也就是年纪比你小,我其他哪儿都不小,往后你别……”
不等陆星说完,林子心气得连连捶打陆星,打还不解气,他又伸手用力一把把跟前的陆星推开,陆星顺势一倒,没注意,头一下子磕在了床柱上,咚地一声。
陆星这一撞,他自己“哎哟”了一声,连忙捂头,林子心见了也着急,怕陆星撞狠了,忙问,“怎么了?撞着了?”
陆星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疼。”
林子心这时候本能地伸手,抚在陆星头上撞到的地方,轻轻揉着,陆星趁势靠在林子心身上,这时候林子心想推开他,陆星就像是粘上来的猫,推不走了。
揉着陆星的头,林子心低声道,“你这混蛋。”
陆星咕哝道,“哥哥欺负人。”
林子心道,“到底是谁欺负谁来着。”
陆星说道,“我以后都不会了。”
想了想,林子心又低声道,“你这混蛋。”
熄灯之后,林子心一直睡不着。刚才他提到了“离开祈县”,暂且可以用“口不择言”来搪塞,明年呢?林子心越来越觉得陆星不会放他走。
留下吗?不,留不下。太危险了,而且更会牵连旁人。林子心不想连累陆星,陆星是无辜的,他不该被卷进来。
黑暗中,隔着纱帐,望着卧房里陆星睡觉的长榻的方向,林子心满心愧疚。
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想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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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这俩笨蛋,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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